反壟斷調查兩年無果 對平臺服務界定成主要爭論焦點

• 2018年8月28日 ZhouXun來源：第一財經日報 642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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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2023年中國網約車行業(yè)競爭格局分析與投資風險預測報告

  網約車是網絡預約出租車的簡稱，是以互聯(lián)網技術為依托構建服務平臺，整合供需信息，使用符合條件的車輛和駕駛員，提供非巡游的預約出租汽車服務的經營活動。傳統(tǒng)出租汽車重新定義為巡游出租汽車...

兩年時間過去了，滴滴已經成長為中國網約車領域的巨頭，而滴滴收購優(yōu)步(Uber)的反壟斷調查依然無果。2016年8月，滴滴與Uber中國合并，商務部對此進行反壟斷調查，約談滴滴出行。

兩年時間過去了，滴滴已經成長為中國網約車領域的巨頭，而滴滴收購優(yōu)步(Uber)的反壟斷調查依然無果。2016年8月，滴滴與Uber中國合并，商務部對此進行反壟斷調查，約談滴滴出行。

27日，一位國家市場監(jiān)督管理總局知情官員對記者稱，并未獲得該案進展的通知。曾擔任滴滴公司反壟斷律師的韓亮也對第一財經記者稱，由于已經不再負責此案，對本案進展并不知情，發(fā)生的具體情況不便評論。

滴滴收購Uber后在網約車領域一家獨大，市場占有率超過80%，但也暴露出越來越多的問題。最近三個月內，滴滴順風車業(yè)務接連出現(xiàn)兩起命案，其高市占率背后的巨大安全風險也開始為公眾所詬病。

滴滴反壟斷調查兩年無果

公開資料顯示，商務部最后一次就滴滴收購Uber發(fā)表言論是在去年7月27日。當時商務部發(fā)言人在例行記者招待會上透露：“商務部反壟斷局已多次約談滴滴出行，也正在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反壟斷法》、《國務院關于經營者集中申報標準的規(guī)定》、《經營者集中申報辦法》和《未依法申報經營者集中調查處理暫行辦法》對滴滴出行和優(yōu)步中國合并案依法進行調查?！?/p>

不過此后，再無下文。

兩年前，滴滴收購Uber后，以兩家公司合并后年收入少于100億元人民幣為由，宣稱未達到反壟斷審查門檻，因此沒有申報收購案。盡管如此，商務部因收到未具名的第三方的投訴，仍然對這起合并案發(fā)起調查。

第一財經記者在商務部網站上未查到任何關于滴滴反壟斷調查的在審案件，記者隨后又查閱國家市場監(jiān)督管理總局官方網站，也沒有關于該案的相關信息。

根據相關規(guī)定，商務部對依法申報的并購案應在法定的180個工作日之內完成審查，不過滴滴收購Uber至今沒有結論。

此前，中國出租汽車產業(yè)聯(lián)盟也曾要求相關部門對滴滴收購Uber一案進行反壟斷審查，以維護出租車司機的利益。該聯(lián)盟秘書長葛磊表示，在收購案發(fā)生后約一年，商務部籠統(tǒng)地對這起反壟斷調查做了一些回復，但從回復的內容看，和啟動調查時相比沒有任何進展。他們后來也沒有得到商務部任何明確的答復。

一位涉及滴滴反壟斷調查案的律師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因為涉及互聯(lián)網共享平臺，對于壟斷問題的認定是一個全球的新問題，所以花費時間比較長?！?/p>

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項調查長達兩年，絲毫不影響滴滴做生意，滴滴照樣大膽地、痛快地賺錢。

南京大學華智研究中心高級顧問、美國法律政治學者張軍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在美國，企業(yè)在產品、知識產權、市場價格、運營方式等方面實施的任何影響到市場公平競爭的行為，都會遭到反壟斷部門的審查，如果被裁定壟斷，相關部門會對公司進行上億美元的罰款，如果是個人，也會被處以上百萬美元的罰款，并處有期徒刑?！弊钪陌咐褪敲绹娦臕T&T在2010年被判占據市場壟斷地位后被迫解體。

在中國，即便公布了調查結果，如果認定滴滴的壟斷地位，根據《反壟斷法》關于未依法申報的規(guī)定，也就是對公司處以50萬人民幣上限的罰款，實際罰款在15萬元~30萬元人民幣。這對于滴滴而言是九牛一毛。

對平臺服務界定成主要爭論焦點

調查之所以遲遲沒有結果，一方面原因可能是滴滴的VIE(VariableInterestEntities，可變利益實體)結構。

五位接近商務部反壟斷申報業(yè)務的知名核心律師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在過去的經歷中，所有收購方或合并方涉及到VIE結構的并購案中，商務部都不予受理，這幾乎是一個心照不宣的行業(yè)“潛”規(guī)則。達曉律師事務所高級合伙人林蔚律師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涉及到VIE架構在國內開展經營和合并的，商務部一般都不表態(tài)?！?/p>

不過實際上商務部也并非對所有的VIE架構不表態(tài)，2012年沃爾瑪收購1號店的案件中，就涉及了VIE架構的相關調查。

對此，一位長期從事反壟斷研究的大學教授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基于什么原因拖延了審定不得而知，但是長時間無結論也是因為這個案件的特殊性。”

上述人士向第一財經記者指出：“主要的難點有兩個，其一是對于網約車和城市公共的出租車是否屬于提供同一類型服務的競爭產品，這點尚無定論;其二，隨著滴滴這類平臺的兼容性越來越大，如何界定平臺服務本身也是一個難點。不過他認為，VIE只是資本控制的一種方式，這和《反壟斷法》本身沒有沖突，不應成為阻礙反壟斷調查機構介入的原因?！?/p>

高風咨詢公司董事長謝祖墀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關鍵的爭論點在于對移動平臺功能的界定，滴滴宣稱移動平臺的定義并不僅限于提供按需服務，還有很多其他的方式也可以提供這種移動服務，因此不能構成壟斷?！?/p>

另一方面，滴滴和Uber合并雖未得到相關部門的批準，但是合并已既成事實，那么接下來的問題就在于如何對其合并后的市場支配地位進行界定，這又是一個難點。對此，上述教授告訴第一財經記者：“如何界定經營者集中的控制關系，以及經營者背后企業(yè)對其的控制，這還沒有建立起一個統(tǒng)一的標準。另一方面，網約車在中國還不僅僅是反壟斷的問題，包括其市場主體地位的界定本身也是問題?！?/p>

盡管面臨諸多難點，他認為，不管是傳統(tǒng)的市場，或者現(xiàn)在以平臺為特征的互聯(lián)網新興市場，如果這個市場存在唯一的經營者，這都是非常危險的，必須引起反壟斷相關部門的關注。他還指出，今年上半年，美團進入這個打車市場，但是努力的效果也不明顯，滴滴一家獨大的地位依然突出，顯然占據了大量的壟斷資源，不利于行業(yè)的發(fā)展。接連兩次惡性致命事件，也是滴滴壟斷之后負面影響集中爆發(fā)的體現(xiàn)。

“這幾起事件是可以通過順風車服務改善和標準的建立來避免的，但是正因為滴滴所處的壟斷地位，所以哪怕是出了非常嚴重的刑事案件，它也可以不對服務做出明顯的改善，因為它沒有壓力?！鄙鲜鼋淌诟嬖V第一財經記者。

他還表示，如果滴滴在合并Uber后，確實濫用市場支配地位，比如使用過高定價和排斥交易等手段，侵犯了消費者的利益，那么就可以根據《反壟斷法》第十七條關于濫用市場支配地位的相關規(guī)定，對其實際行為造成的影響予以處罰。不過他指出，判定企業(yè)利用壟斷地位，對消費者權益產生實際損害的論證過程也存在難點。

值得注意的是，一些互聯(lián)網公司在面臨各種新的法律訴訟的同時，也培育了很多游說團體，比如Uber背后就有很多大的財團以及利益團體的支持，這也幫助該企業(yè)在短時間內迅速占領市場。

與滴滴順風車命案相似，廣泛傳播的《致攜程的一封分手信》、百度魏則西事件，也讓公眾越發(fā)警惕此類事件背后的互聯(lián)網平臺巨頭的壟斷給消費者帶來的危害。到底該如何監(jiān)管，才能在鼓勵互聯(lián)網創(chuàng)新與保護競爭及公眾利益中找到平衡?成為一個艱難的課題。

根據艾瑞咨詢數(shù)據，2017年滴滴一家獨大，占超90%的市場份額。截至2018年5月底，網約車App市場滲透率為16.9%，用戶規(guī)模達1.85億，滴滴出行App滲透率數(shù)據優(yōu)勢明顯，市場滲透率高達13.83%，其余依次是神州專車、易到、首汽，市場滲透率分別為1.38%、0.33%、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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